从初中时代以“能不能跑动魔兽”来评判一个网吧的好坏,到后来进电影院大喊“为了联盟”,十年青春转瞬即逝。

我是从小学时开始接触魔兽的,不过那时只是魔兽争霸3,甚至都不是冰封王座,而是混乱之治那个版本。五年级在大众软件上看到了魔兽世界公测的新闻,那时班里同学都在玩冒险岛,我也对这个网络版的魔兽争霸没有在意,就这样我和魔兽世界擦肩而过了。

直到初一毕业那个暑假,我在电视上看到燃烧的远征的广告,伊利丹飞起来那句”你们这是自寻死路”给我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玩这个游戏!

那是我跟张晓还不熟,我在QQ上震了他一下,你是不是玩WOW?他答,“是”,“那今天中午在铁道坡等我,陪我买一盘碟”, “成”。然后我太阳底下等了一中午。你肯定想不到,一段长达十年的友谊,竟然源于一次放鸽子。

光盘是第二天于翔烁陪我去买的。

时隔多年,我仍难以忘记第一次双击那个角盔的.exe文件,穿越那道石雕峙立的庞大黑门,前往了一个未知的世界。职业和种族什么都不了解,张晓说选个你觉得有意思的,于是我的第一个号,男暗夜精灵德鲁伊诞生了。

张晓玩的是法师,当时已经50多级有坐骑了,在我正在达纳苏斯做任务的时候,他骑着一匹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交易给我了几个包和100金币。“这坐骑哪里买的?”,”暴风城”。他下了马,在我面前放了几个冰锥术,又突然不见了。我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要买坐骑,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法师有个技能叫开门。

12级吧应该是,黑海岸的任务还没做,刚刚学会变熊,我便踏上了船,直接被船拉到了东部王国。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从湿地往南一直走,纯跑,米奈希尔港的旅店,灼热峡谷的骷髅级蜘蛛,洛克莫丹的大坝,铁炉堡的大雕塑,埃尔文森林的豺狼人,穿过隧道,跳过小河,跑在山路上,小心的躲开高等级怪,走走停停的看风景,毫无预兆的,雄壮的音乐响起,看到暴风城那巨大城墙的那一刻,给与我巨大的冲击。

事实上我的德鲁伊只玩到了40级,便放弃了,这个职业实在是太难了。九月份开学后,我又玩了一个矮人猎人,名字叫做雷霆上帝。我用了整整一个学期,才把这个号升到了70级。

当时什么都是第一次,第一次下团队本,第一次跟G团,第一次卖点卡,第一次做日常,感觉什么都很新鲜。傻傻的不知道什么是GS什么是装等,拿到一件紫色装备能开心好久。。

后来我迷上了一件事情——带小号升级,整个09年的上半年,在4区玛诺洛斯的血色修道院或者祖尔法拉克,很多小号,都曾经见到过见到过一个名叫雷霆上帝的矮子带着一只叫拳王泰森的猩猩。

后来代理从九城换成网易,张晓跟另一个同学,罗汉青去了七区埃克索图斯玩部落,我也去建了一个血精灵圣骑,不过没玩多久就短暂AFK了。

直到两个月后,我则结识了在尤河水库上班的郭磊,我叫他郭哥(后来也失联了,如果谁知道这位朋友的联系方式,请告知我),在他的怂恿下,决定换到十区达基萨斯部落玩。

这次我玩了个叫“身高一米八二”的牛头猎人,当然其实我没有这么高。

为了让我在电信区玩,郭哥给我买了27代理(貌似现在都没了)记得当时每天下午回家,趁着我妈还没下班偷偷玩一个小时。那个冬天甲流肆虐,我挂了快一个月的吊瓶,我每天晚上去诊所挂上水,再回到家,用左手握着鼠标,打怪做任务升级。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换吊瓶,自己给自己拔针。

满级之后,郭哥拉我进了他的工会——Dargon base,那个时候算是版本末期了,SW也进入了farm的阶段,我跟着”Dargon base“工会,一路从卡拉赞打到黑暗神殿,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站在伊利丹面前时的感觉,那种类似于无知的激动:这可是,活着的,伊利丹啊!

高一的时候,迟到了两年半的巫妖王终于开服,新地图——诺森德开放、洛丹伦的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王子变成了巫妖王、银色联军时刻准备进入冰冠堡垒对巫妖王进行斩首行动、那时候是高一下半学期学习比较紧,几乎就没怎么玩,魔兽世界最经典的两个版本(一个60级安其拉开门一个80级巫妖王之怒)就这么让我错过了。

高二时候,我跟张晓又分到了一班,刚开学一天我去张晓家玩,看见他在玩一个人类战士,是一个买来的号,叫三月风。骑着条磷光石游龙,特别拉风。当时他在考古,我看他冲锋过来,大跳过去,特别拉风。

于是,当天下午,在张晓家,在五区火喉,我用我妈的身份证,建了一个狼人战士——剑下众生平等,后来改名叫月魂影歌,从狼人转种族到人类再转种族到暗夜精灵,这个号一直跟随我到现在。

再次归来,一切都变了,暴风城被毁、部落大酋长萨尔去救世、牛头人酋长凯恩·血蹄被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杀害、死亡之翼从元素位面归来准备引导大灾变、整个部落混乱不堪。

过了没几个星期,张晓突然给我说,妈个鸡,三月风那个账号被卖家找回了,他不想在这个区玩了,我们研究了一个多下午,决定去一区克尔苏加德,杨珂把他的牧师转了过来,张晓新建了个号,还叫三月风。

记得高二刚分班头一天,我跟张晓坐在教室里谝WOW,一个男娃走了过来,“你俩也是玩魔兽的?”就这么一句开场白,杨珂进入了我的生活。

很快他俩都找到了固定团,撇下我一个人休闲。

记得当时我在世界求组做五人副本的成就,一个叫Transformers的圣骑组了我,那个下午我们灭了一下午终于做完了成就,下线的时候互相加了好友。后来,Transformers拉我进了他和朋友建的的公会——逝去,后来我们叫他T副,T副是我在游戏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T副是个好人,每个周末她都会带我打打新三本、做做成就,刷黑龙、凤凰、蓝龙,很久之后我才知道T副是个妹子,而会长是T副的男朋友。

当时工会组了个小10人团在打DS,团里一个熊德一个DK上线都不稳定,T副虽然名字里有一个T,但实际上是一个奶骑,有天,T副突然问我:“你怎么不试试防战?”我:“我玩不了T,太难了,我不想因为我导致灭团。” T副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于是从那天开始,他不厌其烦的带我下五人本,随机团教我怎么拉怪,怎么保命。在她的教导下,我成为一个能稳定拉怪,能够正确的释放技能,能够扛下成吨伤害的T。从莫卓克一路T到了死亡之翼的脚下。

我记得boss倒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高三刚开学,开了熊猫人之谜,T副和他的男朋友大学毕业AFK了,在贴吧高玩盖楼君(关于为什么叫他盖楼君,是因为当初我在百度某游戏人物贴吧混,此君捡了个帖子,每天盖楼)的邀请下,我转到了3区诺兹多姆,加入了屠龙会馆公会,在屠龙会馆我认识了到现在还在联系的一个妹子——南极格格。当时我只有周末可以上线,断断续续花了快一个月升到了100级。

貌似每个版本结束都有一群人要离开,没过多久,盖楼君寄给了我几千G,也AFK了,没过多久我也AFK了。。

高考完已经是雷神这个版本的末期,打了一个暑假的随机团,到军训结束,刚好开了5.4,围攻奥格瑞玛。

本来和张晓还有杨柯说好的,上了大学一起弄公会的,可是到了大学完全没信了。在这里找到一个玩魔兽的简直比登天还难,不是玩Dota就是LOL,于是我又开始了单机的魔兽。

又开始了无聊的刷本,打野团分装备然后散伙,好友列表依旧全黑。一直到了永恒岛开了,我在岛上刷稀有的时候,碰到了之前屠龙会馆的妹子南极格格,格格拉我加入了一个新公会——逝水年华。

逝水年华的会长是个逗逼,叫我要娶她,副会长骑士银色独角兽和他的CP天蝎嫣嫣,还有法师小妞、奶骑命运的业火、拉不住怪的DK神经、牧师璀璨、娇姐…

跟他们在一起我找到了当年在Dargon base跟逝去的感觉。那种不计较装备得失,只是单纯的想和朋友一起玩游戏的感觉,真的很美好。现在还记得和他们开荒奥格瑞玛。down掉小吼时的快感。

熊猫人之谜是我正儿八经跟团的最后一个版本,也是我唯一没有遗憾的一个版本,我把每一个职业都练到了90级,刷出来了几乎所有可以单刷的坐骑,要说真的有遗憾,那便只有狗牌了。。

狗牌已经成了一个梗,围攻奥格瑞玛这个版本,我除了9号boss掉的一个项链,之外都已经毕业。而这个项链整个5.4将近30个cd,我一次都没有见过。好几次上线听到璀璨说,月魂啊,上个cd出狗牌了,战火的,可惜你没来。于是,会里的人都把我叫狗牌哥,渐渐的,变成了狗哥。。。

后来开了虎头蛇尾的德拉诺之王,不知道为什么,服务器慢慢鬼了,公会也散了,说好一起开荒的小伙伴,忽然就都不见了。

我便一直把魔兽当单机玩,刷刷坐骑,刷刷幻化,练个小号啥的,一周上线个把小时。

时间来到大二上学期,在我的安利下,我的室友韩昱坤,跟隔壁宿舍的夏一哲,也开始玩起了魔兽。一个玩的是人类猎人,另一个玩的是狼人法师。也是没过多久就AFK了,这个世界太大了,我又很忙,实在没有精力去探索了。夏一哲是这么说的。

到现在已经是半AFK将近两年了,魔兽已经沉寂在我的硬盘里很久很久了,偶尔会上线看看,四处逛逛,一时兴起上小号做做老任务,或者刷刷坐骑拿拿以前没拿到的成就,做做日常。

…………

WOW没走,它一直在那,只是我还得继续走。

直到现在,当我偶尔遇到一个陌生人,发现他也玩魔兽时,我会欣喜若狂,与他畅谈半天。

尽管他玩的是部落。

不玩魔兽,怎会懂魔兽带给我们的感动。

感谢带给我的那些快乐,一路有你,是我的幸运。也祝福我在魔兽里认识的所有朋友,不论名字亮起或灰暗,不论我们的交集是否多过一次照面,都希望你们能一切安好。